今天鱼爬墙了吗

【巍澜衍生】【夜尊×裴文德】剃不剃度这是个问题（十六）

裴文德转身回了寺里，还招手让灵佑跟上。夜尊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，手指绞紧了衣服，可脚步还是没有挪动半分。
他从来没有这样憋屈过，前进或蛰伏都让他一肚子的酸水。他是鬼王，理应随性而为，搅他个天翻地覆才算，可是裴文德轻轻的一句你我再无可能，就似给他上了紧箍咒，让他动弹不得。
看出二人孽缘匪浅的灵佑唉声叹气苦大仇深，他倒是想问个一二，却被裴文德一个眼神堵了回去。灵佑担心夜尊搞出事端，裴文德让他去缉妖司通知赵云澜就好。灵佑听闻赵云澜在长安，心里也放心了。
他领着裴文德去了问经堂，这里空空荡荡的只有正前方一尊石雕的佛像，是往日里供寺里的和尚修行的地方。此时佛像下已经跪坐着一人，这人倒不是剃了光头的和尚，更像是一位江湖侠士。
齐霄师侄。灵佑跟那人打招呼。齐霄站起来，回身冲着灵佑回礼，面无表情的说灵佑师叔有何指教？
灵佑道这是新来的居士，裴文德。这几日也要在问经堂修行。就交给你了。
齐霄看了一眼裴文德，略微露了一丝不耐，还是规规矩矩的应了差事。
齐霄指示裴文德跟自己并排跪在佛祖面前，教他用细沙在面前的石板上汇出佛祖的模样。裴文德拈着细沙问这有何用？
齐霄答修行。其实齐霄心里也不知道这玩意顶什么用，但是总不能在新人面前露了怯是吧。
齐霄认真的在石板上绘制佛像，可是绘到十之八九，怎么看怎么别扭，只得扫了重来。他这几天都是如此重复，暴脾气都要磨没了。
他瞥眼看裴文德，看他画的也不怎么样，心里立马舒心了几分。
太阳下山，青衣姑娘端着盘子来送饭。人还没踏进来，清亮的声音先传来。
齐霄，你都画了几天了不烦吗？竟然还有人跟你一起无聊。剃度就这么有前途吗？小青把饭摆在角落里的矮桌上，抱怨说金山寺这么穷，这粥都能映出人影了。不如你跟着本山君吃香喝辣的吧？
小青兴冲冲的跑到齐霄面前弯着腰问他。如瀑的青丝立马挡住了齐霄的视线，他皱了眉头，高声斥责，你个姑娘家天天往和尚庙钻成何体统！快走快走！
我乐意～小青鼓着脸回他。她眼睛也瞟了瞟旁边新来的哥们，裴文德早就认出了她，只是冷淡的回了她一眼。
小青吓得立马尖叫着跑出去了。她可不想再被捅一次。
齐霄愣了，疑惑地问裴文德你认识她？
一面之缘。裴文德不咸不淡的回答。也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，齐霄只得也继续深沉的绘制佛像。
小青吓得闷着头就往大门口跑，谁知跟一个人撞了满怀。她捂着鼻子抬眼看，觉得眼熟。
夜尊粗鲁的拨开她的脑袋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裴文德离开的方向。已经快晚上了，裴文德还是没出来。
小青直觉这人不好惹，轻手轻脚地绕开他，撒腿就跑。
小青被吓得五日没往金山寺去，后来实在忍不住决定还是去看一看。到了门口，那个看上去不好惹的还是站在那一动不动。小青都惊了，这人是站了五天么？
没敢从那人身边走，小青翻墙进去，直奔问经堂去。到了门口，她扒着门悄悄往里看，齐霄和那个棺材脸都在里面。小青气的摔袖子，这个棺材脸怎么这么讨厌！
但是她又念极了齐霄，只得鼓起勇气畏畏缩缩的蹭了进去。她蹲在齐霄一边，尽量挡住自己的身形。托着下巴扭头看齐霄，心里立刻甜了几分，也就不那么怕了。
齐霄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，却也忍不住嫌弃的看小青。四目相对，小青更无所畏惧，露出个害羞的笑容，凑到齐霄耳边悄声说这人怎么在这里啊？我上次就是被他抓的。
齐霄忙躲开，捂住自己火烧一般的耳朵，斥责道早跟你说过男女授受不亲！
我没有亲你啊。小青歪着头说。
哼！齐霄端正身姿，说他是来寺里修行的，不是来抓你这个小妖的。
小青不太信任的看看裴文德，她真是有心理阴影了。裴文德头也不抬的说，我现在不抓妖，你大可放心。
哦……小青回答的还是有些畏缩，但是也放心了几分，她又问齐霄门口站着一个奇怪的人，我问了寺里的和尚，他们都说不认识。他都在那五天了，一动不动的，真奇怪。你们寺里本来就香火凋零，现下更没人敢来了。那个人…感觉蛮恐怖的。
裴文德手下停了，心中如平风起浪，搅弄了一番涟漪。也像是打翻了调味瓶，酸甜苦搅和在一起，把这几日的清净冲了个干净。
他长舒一口气，扫掉了画错的佛像。静下心来，重新又拈起细沙。这是一场修行，于他，于他，皆是。
入秋的那几日，仿佛总是过得快一些。裴文德起身去吃饭的时候，不经意间发现，他进寺时那颗郁郁葱葱的槐树已经染了金色，寺里的银杏叶随着秋风扑簌簌的往下落，经历了一场秋雨，湿漉漉的附在地面上。
已经快一月了，经历了骄阳，秋风，冰雨，他竟然真的还在。
裴文德扬起了唇角，他们互换过身体里的鲜血，他们也曾缱绻缠绵，不需要什么人告知，他也能感应到那人没有离开。
缘还是孽，幸或者不幸，相守亦或辜负？参不透人生，但是这一刻，他却是真心实意心满意足的。
整整四十九日，裴文德的佛像却画的越来越离谱。齐霄忍无可忍的说你这是画什么呢？说好的佛像呢！
裴文德的石板上压根没有半点佛像的意思，都是一些半圆不圆的形状，反而更像是大馒头。在看裴文德本人，他竟是一脸淡然，甚至嘴角还有一丝笑意。
裴文德抬眼看佛祖，说我心中无佛，又怎么能绘出佛呢。佛前无诳语，我试过了，却还是断不了尘缘。齐霄，你又如何？
齐霄立刻答道我自是一心向佛。
好好看看你画的是什么，再说一心向谁吧。裴文德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土，竟是真的要走了。
齐霄看自己的手下，刚刚心中七想八想，竟是画了一个女子。他也是怔住了，他画了那么久，成的竟然是一幅惟妙惟肖的女子画像。
裴文德走到门边，仿佛又想起什么，问齐霄，生离或死别你怎么选？
齐霄看着女子的画像，左手握着佛珠，一时答不上来。
裴文德步伐轻松的走向门口，有人在哪里等他。他是天生肆意妄为的鬼王，却为了他学会了克制，足足在门前等了他四十九日。恐怕是要伤心哭了。
果不其然，鬼王看到千思万想的身影就是一个瞬身移上前，死死抱住，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倾泻而下。
什么动机不纯，强人所难，不通情理在这一刻都不在计较了。此情不负，此生足矣。
tbc
还剩一个（或者两个）虐点～
大概两三章完结～
竟然写了这么长，我都要给自己发小红发了(๑•̀ㅂ•́)و✧
特别喜欢小裴，即使他是人类他也不曾在面面面前怂过。不管力量相差多少，小裴和面面在心理上一直是旗鼓相当，正面刚(๑•̀ㅂ•́)و✧
最近就喜欢这种不论攻受，都是强的cp
比如凤龙～
预计完结这个就去写凤龙~还要写生子！我简直太有出息了😜
齐霄和小青……原作真的很虐的，这里没有给他们he，只是也想问一句齐霄，再给你一次机会，生离亦或死别，如何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