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鱼爬墙了吗

【网剧棋魂】【亮光/方白】tips（下）

7

俞晓旸退役后带着媳妇去了云南修养身体，偶尔去那里的棋院上上课。俞亮夺冠回国时，他们回了方圆市，住了没几天，就又去了云南。

俞亮习惯了这种聚少离多的生活，在不懂得什么是寂寞的时候已经学会了孤独的长大。他曾经觉得孤独是理所当然的，直到时光的出现，他发现世界上突然多了一个他非常想抓住的人。

“要不要一起住？”某次围甲赛后，俞亮对时光说，语气略带羞涩，但是坚定，“我爸妈去了云南，暂时不会回来。”

时光眨着大眼睛没反应过来。

跟在俞亮背后等着吃瓜的穆青春呛了一口水，这是什么危险发言。

“我自己有房子干嘛去你那？”时光拒绝，“再说了我还等洪河呢。”

俞亮压低眉头，“又没让你退租。”

“那空着多浪费呀？难道…”时光坏笑着说，“你一个人住害怕了？”

俞亮冷笑，“也不知道是谁上次大半夜…”

“哎哎哎！”时光赶紧捂住俞亮的嘴。上次真是丢人丢大发了，第二天睡醒了他都不好意思看俞亮。

俞亮拉下他的手，问：“吃红烧肉盖饭吗？”

时光乖巧点头。

“那走吧。吃完了复盘。你今天下的太臭了。”俞亮早就想跟他说了。

“那我不还是赢了吗。”

“那下次呢？如果对手更机敏一些，你肯定输。你这人下棋怎么总是这么莽撞。”

“领导，我错了成吗！”时光求饶，“我回去一定好好复盘！”

等吃完饭再复盘，时光自然是回不去了。第二天俞亮就陪着他搬了家，两人正式开始了同居生活。

8

时光打麻将很厉害，扣着的牌手指头一摸就知道是什么。过年的时候跟俞家三口打牌，除了俞妈妈其他二位都输了。

俞老师怀疑这比围棋都要难。

俞亮学着记牌算牌，但是牌运是真的不行。压岁钱都被时光赢了去。

时光赢得多，输得也多，大多是给俞妈妈放了炮。

最后算下来，俞妈妈是大赢家。俞妈妈特别高兴，给时光包了个厚厚的红包。

俞晓旸见妻子喜笑颜开的，严肃的面容都松动了。

俞亮偷偷问时光：“你是故意放炮的吗？”

时光悄悄的答：“当然啦。幸亏阿姨给了个大红包才弥补了我的肉疼。我跟你讲，我牌龄可比棋龄长，要不是误入歧途，没准现在我就是雀神了！”

俞亮笑，拉过他的手腕，给他扣了个手表，低着头说：“新年礼物。”

时光不认识手表牌子，只觉得看着挺好看，顿时美滋滋的。

“作为交换，”俞亮抬头看他，“把我的手表还给我。”

“你的手表？哪个？我没拿呀。”

“97年那块。你给我了就是我的。”

“就那个电子表？你要它干嘛？”

“纪念我们曾经的时光。”

“这话听的怪怪的…”

后来洪河看了时光的手表，夸他阔气，把一年的工资带手上了。 时光吓得再也不敢轻易带出门。

9

江雪明大一春假快结束时，终于约出了时光。两个人像小时候一样，走在上学的路上。

江雪明跟他讲大学的围棋社，讲舍友，讲大学课程，讲校园趣事。时光边听边吐槽，大学生活离他太远了。

走到了一家小卖店，江雪明停住了脚步。

“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借了我多少零花钱吗？”江雪明昂着头问。

时光嘿嘿笑着企图蒙混过关。

“二百三十八块二。”江雪明说，“这是没还的！”

“记这么清楚，你不会有个小本本专门记账把？”时光问。

“对啊，我就是一笔笔都记住了。”江雪明笑着说，“从小到大你欠我的我都记得。还有还有，我帮你找阿姨要签名，帮你逃课，帮你写作业，帮你圆谎，帮你搞围棋社…”江雪明说着说着眼圈红了，可她还是笑着。“我还记得小学的时候一个胖子推我，你过去跟人家打架。我脚扭了，你背我上下学。我爸爸妈妈吵架，你带我回你家。还有何嘉嘉丢棋子，你帮我去报仇。你还拉着俞亮给我们加油，实验中学的都要气死了。”

“时光，我们从出生就认识，认识了那么久那么久。”江雪明想把眼泪眨回去，可是还是忍不住。

时光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，问：“江雪明你怎么了？学校里有人欺负你？就是我们不在一起了，我还是会帮你报仇的。”

江雪明听到那句“不在一起”，终于哭了。她紧紧抱住时光，时光愣了下，也抱住她。他们曾经一个被窝里睡觉，一个碗里吃饭，一起手拉手上学。他们曾经那么亲密。

江雪明哭了个痛快，眼泪都蹭时光外套上了。哭过了，她就又笑了，从包里拿出条围巾塞给时光。

“这可是我亲手织的，好好珍惜！”江雪明警告他。

时光围上围巾，才发现这围巾针脚不一，还歪歪扭扭。可他还是说：“江雪明女王的命令我一定听。”

江雪明满意的笑，泪花还在眼角闪烁。“明天我就回学校了。”

“那我送你。”时光说。

“不用。谷雨明天来接我，我们一起走。至于你，”江雪明转过身，朝着回家的路走去，“你明天也要回战队了吧。”

时光跟上，“嗯，明天开始训练，然后准备围甲。”

“真的好远呀…”江雪明说，“你刚开始学围棋的时候我没想过你会走这么远。远的…我都跟不上了。”

“有吗？你要想去，我带你去参观我们战队。”时光说。

江雪明笑，“傻子。”

“人身攻击呀！”

“时光是个大傻子！”江雪明笑着大喊。

第二天，时光回了战队，收到谷雨的短信——你个白痴。

时光满头问号，打电话去问，却被谷雨挂断了。弄得时光更是一头雾水。

10

时光爱说梦话，他自己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。

俞亮就听他说过不少次。大多时候是关于下棋的，还有就是褚嬴。

俞亮不知道怎么解释那种感觉，就是每次听到身侧的人睡梦中喊别人的名字，他就睡不着，胃里一股一股的酸水往上冒。

关于褚嬴的事他有一些未经求证的猜测，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，褚嬴对时光很重要。

围达网排名第一的是方绪，褚嬴的名字成了传说。褚嬴删号的事情在网上曾经沸沸扬扬过一段时间，但是因为从头到尾没有本尊的回应，没多久就平息了。

后来网上又多了个褚嬴，战绩还行。于是论坛纷纷传说棋神回来了。时光无意间听说这事，二话不说上网，把对方血虐一顿。画皮不攻自破。

时光把冒名顶替者虐完了，自己也有些惆怅。他问俞亮，删掉的账号可以复原吗？

俞亮去问了方绪，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。

时光知道后又是黯然。他当初痛苦的抹去褚嬴存在的所有痕迹，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。要是哪天褚嬴回来了，岂不是要哭死。他那么喜欢他的账号。

没想到的是一个多月后的端午节，俞亮送了时光一本书。上面只有褚嬴二字。

“论坛有个帖子是讨论褚嬴棋局的。我找里面的那些人要了这些对局，还有他们的聊天记录。褚嬴出过的死活题和解法也在里面。对局不全，以后我还会继续找的。”俞亮说。

时光翻开书，里面的每一局他都记得，每一个字他都记忆犹新。他甚至还能想起褚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。

“谢谢。”时光瓮声瓮气地说。

“不用谢。还有，生日快乐。”俞亮说。

“嗯…生日快乐…”

11

方绪女朋友很多，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。他交女朋友很有原则，就是你知我知的玩玩就散。

玩多了，就玩脱了。

某天一个女生抱着个小婴儿来围达找孩子爹。恰好方绪不在，老实人周思远没等俞亮拦，就去楼下叫了白川。

白川把母女俩带离了八卦的人群。俞亮赶紧电话方绪——后院起火，速归。

方绪着急忙慌回来就进了办公室。吵闹声，女人的哭声，婴儿的哭声混做一团。最后女人先哭着跑了，方绪黑着脸咬牙切齿，白川哄着小孩睡觉。

方绪气的砸桌子，白川看也不看他，提醒道：“吵醒了孩子，你负责哄。”

“孩子不是我的！”方绪低吼，“你能不能不要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？”

“不信她，我信你吗？”白川冷冷的反驳他。

“行，行！”方绪气笑了，“明天我就带孩子去做检测。是我的，我认，不是我的，打哪来的滚哪去！”

“你是人吗？”

“跟你比我不是！”方绪说，“这孩子是你要留下的，你自己养吧！”说完，方绪摔门走了。

俞亮追上去，问：“师兄，怎么了？”

方绪走到停车场才停下，浑身上下掏了个遍才掏出半盒烟，点燃后，狠狠吸了一口，呛得直咳嗽。

“师兄…”俞亮担心地叫他。

“小亮，那孩子真不是我的，你信吗？”方绪呛红了眼，说道。

俞亮抿着唇点头。

方绪苦笑两声，“可他不信！他一直不信任我。这么多年了我师兄师兄的喊着，喊不熟他那颗铁石心肠。”

白川从来不是铁石心肠，尤其是对孩子。

检测结果要半个月才出来，小孩子就一直跟着白川。白川像个新手父亲一样学习怎么喂奶怎么换尿布怎么哄孩子。

方绪气过了，就开始委屈。他是见过那个女的，也睡过，可是他肯定没留过种。凭什么在他想好好跟师兄相处的时候冒出个大麻烦。

半个月后结果出来，果然不是方绪的。方绪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挺直腰杆了，可是白川看了结果，就一句轻飘飘的知道了。竟然连个道歉也没有。

方绪被气到了没脾气，给孩子亲妈打电话，竟然是空号。

“这下好了，孩子妈跑了，留下这么个麻烦，你满意了？”方绪揶揄白川。

白川一边逗孩子，一边说：“大概猜到了。我前两天打电话也是空号。”

“你…师兄，但凡当初你信我，就不会这样。可你为什么不信我呢？”

“因为你们真的睡了。”白川波澜不惊的看着他，“万一这是你的孩子呢？”

“如果睡了一定就会有孩子，那你为什么没有！”方绪脱口而出，等说出口，才发现说了最不该说的话。

那一直是他们之间绝口不提的心照不宣的秘密。

“滚。”白川说。

方绪走了。

白川想抽根烟，可是这里没有，即使有，他也不会当着孩子的面抽。他十指拧在在一起，就像当初两个少年的十指一样。

他们曾经一起下棋，一起抽一根烟，一起喝一瓶酒。他说他喜欢他，可是第二天他仓惶地说他忘了。于是他也只能“忘了”。

他要怎么信他！

孩子最终还是方绪收养了，但大多数时间都是白川在照顾。

方绪跟白川说：“咱俩这么耗一辈子，也不错。”

end

实在太忙了…